第(2/3)页 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瓷面,触感熟悉而陌生。然后,她缓缓地、坚定地将那片锋利的瓷片握在了手心,冰冷的触感刺痛了皮肤,一丝鲜红的血珠顺着瓷片边缘渗出,滴落在地上,与那些膏脂融为一体。 “姑娘!您这是做什么!”春桃见状,吓得魂飞魄散,急忙伸手去掰她的手,声音带着哭腔,“快松开!会割伤手的!” 江晚宁却死死攥着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知道,有些东西,确确实实,在今夜,在他将她按在桌上的那一刻,在她辛苦数日的心血化为齑粉的那一刻,在他带着怒火与绝望强行亲近她的时候,就已经如同这些瓷片一样,彻底碎裂,再也无法弥合了。 裴忌冲出房间,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,却丝毫吹不散他心头的燥郁与那挥之不去的、名为“可怜”的评价。他站在庭院中,任由冷风刮过脸颊,带来阵阵刺痛,却浑然不觉。 他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,屋内隐约传来春桃的哭声,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拳头紧紧握起,骨节泛白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 他到底……都做了些什么? 悔意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,瞬间将他淹没。他想转身回去,想推开门,想抱住那个蜷缩在地上的身影,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,想告诉她他不是故意的,他只是怕失去她。 可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,怎么也迈不动。他怕看到她那双充满失望与疏离的眼睛,怕听到她再说出那句“你真可怜”,更怕自己亲手将她推得更远,再也拉不回来。 庭院里的老槐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,像是在无声地叹息。裴忌就那样站着,背对着那扇门,像一座被遗弃的雕像,在沉沉的夜色里,独自承受着无尽的悔恨与煎熬。 江晚宁已经整整两日水米未进,原本就清瘦的身子此刻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纸,铺在冰冷的床榻上,连呼吸都带着若有似无的颤音。 皮肤是近乎透明的白,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,衬得眼下的青黑愈发浓重,长长的睫毛像沾了霜的蝶翼,垂落着,连颤动的力气都快耗尽。 她侧躺着,蜷缩成一团,单薄的肩头微微耸动,不是哭泣,而是虚弱到极致的生理反应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