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光阳!太险了!”周国伟急了。 “那地方根本上不去!摔下来…” “摔死也比憋死强!”陈光阳打断他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,“你们在下头给老子压住阵脚! 枪都顶上火!听见里面干起来了,就给我往里冲!一个活的都别放跑!” 话音未落,他已经抓起旁边民兵递过来的粗麻绳。 一端飞快地在旁边一块凸起的巨石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,另一端甩上肩头。 他看都没看周国伟,弓着腰,踩着沟口嶙峋的乱石,像只壁虎一样,手脚并用,朝着那陡峭的冰壁就攀了上去! 风更紧了,卷着雪粒子往他脖领子里灌。 粗糙的石壁和冰碴子刮得他裸露的手腕和脸颊生疼,但他浑不在意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。 剐了他们! 下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周国伟攥着枪柄的手心全是汗,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在陡壁上艰难移动的身影。 陈光阳的动作快得惊人,带着山里猎人特有的、在绝境中搏命的狠劲儿和灵巧。 他利用冰溜子的凸起和石缝借力,绳子在身后绷得笔直。 终于,他够到了那个黑黢黢的裂缝口。 里面一股阴冷的、带着浓重土腥和腐朽气味的寒风扑面而来。 陈光阳单手扒住裂缝边缘,另一只手猛地从嘴里抽出攮子,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寒芒。 他没有丝毫犹豫,身子一缩,像条滑溜的泥鳅,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! 黑暗瞬间吞噬了他。 洞内狭窄,勉强能容一人弯腰通过。 脚下是松软的浮土和碎石,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土腥味、汗馊味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…血腥味。 陈光阳像头潜行的孤狼,耳朵竖着,攮子反握在手中,冰冷的刀锋贴着小臂。 往前摸了十几米,拐过一个弯。 前方隐约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,还有人压得极低的、带着外地口音的咒骂: “操他姥姥的…风紧!外面全是雷子!” “怕个球!这洞子他们摸不进来!等天黑透了,从‘水帘子’那边蹽!” “妈的…老六折了…那铜疙瘩还没焐热…” “少废话!盯紧了入口!那姓陈的煞星…要的可是咱的脑袋!” 陈光阳贴着冰冷的洞壁,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、残忍的弧度。 煞星?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,啥叫真正的煞星! 他像道没有重量的影子,悄无声息地摸到光亮来源的拐角。 一个瘦高的身影正背对着他,端着杆老套筒,紧张地盯着他们来时的洞口方向。 陈光阳动了! 没有一丝征兆! 整个人如同蓄满力的弓弦骤然崩开! 左手如铁钳般从后面猛地捂住那人的嘴,右手的攮子带着全身的力气和刻骨的恨意,从那人右肋下斜着向上,狠狠捅了进去! “呃…!” 瘦高个身体猛地一僵,眼珠子瞬间凸出,喉咙里只发出半声短促的、被捂死的闷哼。 温热的血顺着攮子血槽“嗤”地喷溅在陈光阳手臂和冰冷的洞壁上! 陈光阳毫不留情地手腕一拧! 锋利的攮子在胸腔里搅了个圈! 瘦高个身体剧烈地抽搐两下,彻底软了下去。 陈光阳轻轻将尸体放倒,沾血的攮子在尸体的破棉袄上蹭了蹭,眼神像黑暗中狩猎的狼。 锁定了前方透出更大光亮的洞口。 里面人影晃动,粗重的喘息和不安的低语清晰可闻。 “老六?你那边咋没动静了?”里面传来警惕的喝问。 陈光阳深吸一口气,那口带着血腥和土腥味的浊气被他狠狠压进肺里,化作胸腔中滚烫的杀意。 他猛地弓身,像头被激怒的野牛,朝着那光亮处,带着一身血腥和三天来积压的狂暴戾气,悍然撞了进去! “操你妈的土耗子!老子陈光阳!来剐人了!!” 炸雷般的怒吼和骤然爆发的搏杀声,如同平地惊雷,瞬间撕碎了洞内的死寂! 也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沟口周国伟紧绷的心弦上! “冲!!给老子往里冲!!” 周国伟眼珠子瞬间红了,拔枪嘶吼,第一个朝着沟口猛扑进去! 身后的公安和民兵如同决堤的洪水,怒吼着撞开风雪,涌向那吞噬了煞星也吞噬了盗墓贼的黑暗洞口! 风雪还在黑瞎子沟外鬼哭狼嚎,但沟内深处,一场血腥的复仇,正用最原始、最暴烈的方式上演。 攮子的寒光,映着陈光阳那双赤红如血、燃烧着滔天怒焰的眼睛。 每一次挥动,都带着老程头胸口那差点透心凉的恨! 陈光阳那句炸雷般的怒吼。 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狭小山洞里每一个匪徒的神经上! 洞内昏暗的光线下,几个正围着微弱火堆、裹着破棉袄的汉子猛地弹起。 脸上瞬间褪尽血色,只剩下被死神盯上的惊骇! “是那个煞星!” “他妈的怎么摸进来的?!” “抄家伙!拼了!” 混乱的嘶吼和枪栓拉动声、攮子出鞘的金属摩擦声瞬间爆开! 绝望催生出最后的疯狂。 陈光阳根本不等他们组织起像样的反抗! 他像一头撞进羊群的暴怒雄狮,借着冲势,第一个扑向离他最近、正慌乱举枪的刀疤脸! 第(2/3)页